归来再赋偕老曲,淡饭粗茶味更甜
1955年杨作铭与何仲芳初恋时的合影,杨作铭配诗。
本报记者 张健摄影报道
古诗词热如今正成为一种潮流,然而在我们身边却有这样一对老夫妻,他们已经为相互之间的爱情写了一辈子的诗,目前已出版了两册诗集。
刚刚过去的情人节,双塔街道二郎巷社区83岁的何仲芳老人收到了老伴杨作铭给她写的一首情诗:相依砥砺战沉疴,苦斗三年胜病魔,愈后堂前相对笑,情真岂惧折磨多。杨作铭写诗感谢妻子在他生病期间无微不至的照顾,勉励彼此在病魔面前更有斗志。他以自己独有的方式给妻子送上了这份珍贵的礼物。爱好诗歌,喜欢写诗是杨作铭的特点,早在1955年两人恋爱时,杨作铭就已经开始给爱人写诗,断断续续至今已数百首,还出版了两册诗集。这些诗歌,记录了两人相知相爱的历程,吟咏着人生每个历史时期的激情。
杨作铭老人今年89岁,经历过战乱,参过军,离休前在苏州市评弹界工作,他自小熟读古文、唐诗,文学功底特别好。抗日战争时期,尚在青少年时期的杨作铭跟随父母躲避战乱,在农村生活。在多数孩子被迫弃学,没有书读的历史环境下,杨作铭却在用功苦读古诗文。他有个很好的老师,就是他的堂叔。每天,堂叔都会像私塾先生一样,有板有眼地给杨作铭上课,并布置朗诵和背诵诗文的作业。杨作铭稍有偷懒,堂叔就会告知其父母。所以,在堂叔的教育和监督下,杨作铭的古诗文学习得很好,打下了扎实的文学功底。当年,他最喜爱的诗歌,是文天祥的《正气歌》,岳飞的《满江红》。1949年,高中时期的杨作铭参军入伍,报效祖国。1954年转业来到苏州成为一名教师,工作一年后,被调到市文化局工作,后又进入评弹团工作。
杨作铭与何仲芳相识于1955年,在长辈们的牵线搭桥下,他们互赠相片,而后开始恋爱。当年一张摄于苏州的黑白合影照片,就是两人恋爱的见证。爱的火焰,燃起了心底的激情,在这张照片背后,杨作铭写下了一首五绝:同志复同心,友情亦爱情。二人共意愿,相偕为人民。这张照片,被完好地保存于一本精美的相册之中,诗歌的字迹清清楚楚,铿锵有力。杨作铭在诗歌上的创作,真正活学活用也是由此开始的。
1958年8月,杨作铭与何仲芳在苏州结婚。拍摄结婚照那天,尚在劳动中的杨作铭被何仲芳拉到了观前一家照相馆。当时杨作铭还没来得及回家梳理一番,身上还穿着劳动时的工作服,两条腿上也都是泥。在给头发简单地做了个造型后,套上一件早已准备好的礼服上衣,就这样拍好了结婚照。何仲芳老人说,当时因和另外一个同学约好了同去拍摄结婚照,时间紧,所以没和杨作铭商量,就把杨作铭直接拉来了。次日,在单位和亲朋好友间发了些喜糖,算是正式完婚了。
婚后,何仲芳考入南京林业大学学习,读书5年。毕业后又分配到了上海轻工研究所,工作了16年。夫妻两人分居了21年之久,其间的相思之情都融入了字里行间。《寄仲芳》,“朦胧月色夜深沉,独对孤灯思倍增。相思默默驰远念,月照苏宁两地情。”《除夕》,“独对孤灯夜已迟,思卿意往复神驰。若非怕怠伊人学,当是乘车北去时。”一首接一首的情诗飞奔在两地之间,通过书信的往来,这对爱人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艰难时期,但却让爱情之花开得更美,让爱的长城筑得更坚。杨作铭65岁退休时,有感赋诗:相伴相依卅六年,夫妻白首爱弥坚。归来再赋偕老曲,淡饭粗茶味更甜。如今,两位老人都已高龄,但是彼此的爱意却更浓,粗茶淡饭间的相濡以沫,诠释了最美好的人生。